或兴奋着。
黎问音开朗地笑道:“不过我经过这一次,反倒不是很在乎这些了。”
“这是”秦冠玉有点懵,“什么意思?”
“舆论风向,众人的想法,好像都太容易改变了。”
黎问音一开始被关在拷问室里的时候,就经常坐在窗边看外面的人。
学生会大楼旁边守着好些个学生,他们一个个怨毒着目光,或是咬牙切齿地叫骂着,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诅咒她的话语,好似黎问音是什么需要被千刀万剐的罪人,故意破坏了他们平静无波的幸福生活一样。
她当时呆坐在窗边,有些纳闷地想。
明明他们都没认识过自己,自己也没动过他们一根毫毛,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神情去怨恨她,用最恶毒的言语去咒骂她。
她的思绪飘得很远,飘着飘着就莫名联想到了自己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后援会。
后援会里的许多人,黎问音也没见过,也不认识,但他们则组织在一起讨论着黎问音,赞扬着调侃着她的事迹。
这么一想,黎问音感觉自己脑海里吹着的泡泡糖啪叽一下破开了,黏在了自己的鼻尖上,一些郁结徘徊已久的纳闷,也随着脑海里被吹起来的泡泡糖一起,消失了。
她豁然开朗。
做的只要是她认为正确的事,总会有人能够理解欣赏的,或许很少,只有一两个,渐渐的,四五个,七八个,总会有人理解,总会有人不理解。
多少伟大的艺术家是在去世之后才举世闻名。
那她又何必强求其他人理不理解自己呢。
她自己认可,她自己认为是正确的,自己想好了去做,就可以了。
黎问音很幸运,她的想法和孔翎院长共鸣了,也很幸运,遇到了一群愿意支持她的朋友。
再看周遭陌生的其余人,其中已经没有怨毒着目光怒视她、低声咒骂她的了,不知是不肯来、人不在,还是人其实还在,只是大大改变了面孔,让黎问音一时认不出来,总归都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骂声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,赞美去的很快来的又很快。
无论怎样的风光,都是一时的,自己做的事实,才是永远的。
黎问音隔着校服外套摸了摸收在里面的天平魔杖。
“没事,”她乐呵呵地笑了笑,“我只是有了点感悟,又成长了,不用担心我!”
——
总归还是不能总让一群人拥挤着来围着黎问音,陪黎问音走了一段路,尉迟权他们就转身回去疏散人群了。
黎问音则捧着收纳魔方和虞知鸢等人一起继续往前走,回黑曜院他们的小班级。
走到一半,黎问音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
“南宫学长,”差点被抓去阉割了的慕枫背后激起嗖嗖的凉意,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,嚷嚷着问,“你怎么在路中间站着?”
“我找黎问音。”南宫执开口道。
“我?”黎问音很诧异地指了指自己,歪首仔细想了想,觉得也行,就转头请慕枫他们先离开了。
笑着挥手和他们短暂告别后,黎问音才问道:“找我什么事?”
“很抱歉,”南宫执低眸,“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太重了。”
黎问音惊诧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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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”等了半晌黎问音都不说话,南宫执才继续开口,“怎么了?”
“秦冠玉,是不是你!假扮成南宫执来道歉,为了让我开心,这么离奇的事你也想得出来。”黎问音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。
“”南宫执抽了抽嘴角,艰难地蠕动嘴唇,“哪里离奇了?”
“真的南宫执怎么可能对我说这种话,”黎问音耸肩摊手,“不骂我滚就不错了。”
南宫执沉默了,狠狠地想起了尉迟权阴阳怪气的那一句“我也不会张口闭口就是让她滚”。
“抱歉。”南宫执又说了一次。
黎问音安静地看了眼他:“真的啊?”
“是真的,”南宫执接着道,“对不起。”
“嗯其实也没啥必要和我道歉的,我想通了,”黎问音轻松一笑,“你是在做你认为对的事,我也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而已。”
南宫执没说话。
“不过我很好奇,”黎问音来了兴致,问道,“你怎么突然想来和我道歉了?”
“我了解到了你解救我的前因后果,并且后来你和孔院长研究成果也表明你是正确的,”南宫执回答的时候仍然是面瘫着一张脸,“因此,很抱歉对你说了严重的话。”
“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那我也坦白一件事吧。”黎问音伸出一根手指头。
南宫执:“什么事?”
“我刚入学的时候,不是缠着你吗,你猜为什么。”黎问音笑嘻嘻的。
“为什么,”南宫执想起那段她阴魂不散的恐怖回忆,难忍地疑问,“因为我带你走的?”
“嗯!”
黎问音点了点头,扬起了一个笑容,然后才慢慢说。
“因为我观察到,你是来给新生引路的学长,不敢说有多么厉害,但一定是学生中比较优秀的存在。”
“分院过程中,几千名学生在台下听讲,而你站在台边,教授们的那一侧。”
“后来我抱着分院的荧光屏不撒手,我余光看到,一位教授吩咐你过来拖走我。”
“我就在想,你应该是属于那种得意门生,多多少少,在老师教授中有些话语权。”
“你一路拖着我去废校,告诉我有结界,若我本来就是废校生可以进去,那你为什么也可以?”
“因此,我确定了,你绝非普通学生,身份高,有话语权,和教授关系好。”
“比起在茫茫其他学生中找希望,当然直接死缠着一看就身份非凡的你,比较有可能改变我废校生的命运。”
“你”黎问音说完,南宫执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,像是从来没想过黎问音竟然是这样衡量算计的。
他真的一直以来都认为黎问音是好奇心过剩的笑嘻嘻的,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。
——
黎问音那会儿,还是一个从烟雾缭绕嘈杂呛人、丑陋的令人作呕的棋牌室中出来的,凭借着察颜观色灵敏反应而努力苟活了十来年的人。
记忆中那点微末的对于小说的记忆,未知的提前一年级入学,灭顶打击般的不允许她入学院的消息。
黎问音只能继续观察,观察着周遭的一切,观察着在极短的开学半天内一看就身份显赫的南宫执,故意去死缠着他要机会。
只是没想到,在她装疯卖傻去死缠着南宫执的时候,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静静地也在观察她,并且隐隐看出了不对劲。
那人便笑着主动地来到了她面前,弯腰伸手。
像是觅到了共犯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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